盛夏（九）
☞里面大部分的情节内容来源于我自己的生活，所以什么学校啊特殊日期都是我生活里的实际例子
☞私设男性恋爱结婚正常
☞避雷预警
连载的开头是贤华❗❗❗但是后面就会写何尚⭕⭕⭕，毕竟我吃原配，所以吃贤华的朋友最好看完前几章就避雷❌❌❌
☞大概全七队都会出场，但是我主要写香贤和熙华
☞何尚剧情开始了❗❗❗
“少爷，你病了吗？要我和老爷他们说一声吗？”
司机一大早把秦霄贤送到了市医院门口，小少爷好像很困，一路上杵着太阳穴靠在车窗边昏昏欲睡。
“我来看个朋友，没必要和他们说。”
秦霄贤伸个懒腰，从车门上拿了一瓶水扭开，凉丝丝的触感勉强驱散了一些睡意。他让司机下午再来接他，把一件中厚的外衣挂在臂弯上，打着哈欠的走向住院楼。
现在是早上八点四十，医院里似乎永远都是人满为患，被父母抱在怀里的小孩，随意找个座位杵着脑袋坐下歇息的农民工，还有躺在病床上从人流中穿过的老人......
秦霄贤家里有私人医生，所以他很少来医院，这大概是他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感受着最平凡的生活。
医院里随处飘荡着消毒水的味道，他皱皱眉，看见前面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，旁边的石台阶上坐着一个小男孩，是昨天那个叫尚九熙的护工帮过的爷孙俩。
小孩子手里捧了半杯豆浆，还有一个包子捂在怀里，似乎是怕早晨还微凉的空气带走最后一点热气。
“爷爷，一会儿做完检查出来就能吃包子了。”
包子只有一个，你不吃吗？
秦霄贤路过他们的时候听见这段对话，想问一句，却也闭了嘴。
“小朋友，吃包子吗？”
没几分钟，瘦高的身影又回来了，手里多了两杯豆浆和六个包子。
小男孩抬起头，看见秦霄贤笑着递给他手上的东西。
“谢谢哥哥，可是你不吃吗？”
“哥哥.....是买给别人的，但他吃不到啦。”
小男孩还不懂大人世界里那么多的无奈，只当是再也见不到人的意思，他揉揉有些红的鼻尖，手里那半杯冷了的豆浆变成了热乎乎的满杯，他扭头去看秦霄贤离开的背影，突然从石阶上跳下来，把手拢成喇叭的样子，放在嘴边向秦霄贤喊道：“哥哥，不要难过！他会想你的！”
稚嫩的声音顺着早晨带点朝露的空气钻进耳朵，秦霄贤回头，小男孩在原地对他挥手，笑的看不见眼。
他突然鼻子很酸，喉咙里一阵酸涩的感觉漫上来，当第一缕阳光终于挣脱乌云束缚洒向人间的时候，他遥遥的向那个小男孩鞠了一躬，笑着的。
“何九华，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个天气娃娃啊？”
推着何九华轮椅下楼的时候，尚九熙忍不住问道。
不止一次了，早上起来看着天气阴沉沉的，想着不能让何九华下去吹风，自己也可以偷偷睡个懒觉，结果每次临到何九华要下楼之前，天气总会突然的放晴。
“你才拴着脖子吊人家窗户上呢。”
何九华白了他好大一眼，腿上被尚九熙盖了一块小毯子，打着石膏的一条腿懒懒的垂在踏板上，何九华脑袋往后一仰，在他扭到脖子之前，尚九熙微凉的手掌就托住了他的后脑，另一只手稳稳的扶着何九华的轮椅。
“干嘛？想落枕啊？”
尚九熙低头去看何九华，小孩儿细碎的刘海长长了，稀稀疏疏都搭在眼睛上，往后仰的动作让他的脸看上去格外的小。
何九华拿头顶蹭蹭尚九熙的手掌，满足的叹了口气。
“自带人肉靠垫的轮椅，九熙，你哪天真该感受一下。”
“人肉靠垫”尚九熙表示不想搭理他，并且在推开他脑袋的时候顺便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。
今天的栀子树下面几乎没有什么人，尚九熙找了一块能晒到阳光的空地，固定住何九华的轮椅之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草地上，那里有一块大石头，他能靠在上面睡一会儿。
“你要真累明天就别下来了，让护士帮忙呗。”
何九华眯着眼睛闻着空气中清甜的栀子花香，瞥见尚九熙连打三个哈欠，叹口气把椅背上的外衣扔到了尚九熙身上。
“要睡也披上点衣服，真以为自己葫芦娃呢.....”
“你才葫芦娃。”
尚九熙拿起衣服打算给何九华披上，刚站起身，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，瘦瘦高高，戴个黑色鸭舌帽，臂弯里挂着一件衣服。
秦霄贤这个螳螂成精的样子太难忽视了，尚九熙默默在心底吐槽一句，然后拍了拍何九华的肩，嘱咐他好好待着。
“你干嘛去？”
“厕所，顺便给你买两颗糖，抽屉里没有了。”
“别去厕所给我买啊，还有我要草莓味的。”
“知道了，一天天的和小姑娘似的......”
尚九熙摆摆手，挎着衣服悠闲地走向了最远的超市，反正这俩孩子肯定得聊很久，还不如顺便散步呢。
尚九熙刚离开不到三分钟，秦霄贤就从后面走了上来，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何九华身后不到两米的位置，然后站住了，不敢再往前。
何九华似乎是在享受难得的恬静，闭着眼睛微仰头，细细的风吹过来，他的刘海温和的扫在脸侧，嘴角的笑意像那天栀子花的香味一样。
鬼使神差的，秦霄贤行动快于大脑，往前一步把手里的外套披在了何九华的肩上。
“这么快就回来了？你是不是.......”
感到身上的衣物，何九华笑着回头，以为尚九熙说去厕所是逗他玩，打算也逗逗尚九熙。
但身后站着的男孩子身上飘来了橘绿之泉的后调，腰间别着的扇子明显就不是尚九熙的风格。
“秦霄贤.......”
舌头打结一般，何九华所有的词汇像是一瞬间都离家出走了一样，完全空白的大脑连正常运转都做不到，只留下一句“你怎么来了？”，然后彻底死机。
“来.....来看看你。”
秦霄贤不比何九华好，还没等他想好开场白，衣服就已经脱手放到那人肩上了。
秦霄贤走到何九华旁边和他并肩，目光却在身边路过的人身上扫来扫去，就是不敢看何九华。
“华儿，对不起。”
沉默了半天，秦霄贤看着一只风筝从远处飞上了蓝天，花花绿绿的颜色一跳一跳的，突然就很像对何九华说一句对不起，不管何九华是不是愿意听。
“老秦，你的生日礼物那天被车撞坏了，下次买行吗？”
“我之前情绪不好，一直也没联系你，不怪我吧？”
“对了，那天我和你提分开一阵子，也是我莽撞了，对不起。”
秦霄贤听着何九华温柔的说那些他没来得及参与的事情，眼眶越来越酸，视线也越来越模糊，连近在咫尺的何九华的脸也看不清了。
“那，是不是说我们可以不分开了？”
秦霄贤带着哭腔的问何九华，垂在身边的手几次想去摸一摸何九华的侧脸，却重如千斤怎么都抬不起来。
“不，我的意思是，我很认真很认真的想过了。”
何九华转过头来看着秦霄贤，手背上砸了一滴晶莹的泪水。
“老秦，我们分手吧。”
预料之外的，秦霄贤没有天崩地裂的感觉，可能因为早就料到这个结局了。
“我能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连问话的语气也几乎没有什么起伏，平平静静。
“可能只是小事情，也可能是大问题。”
何九华笑笑，抬手擦掉了秦霄贤还挂在下巴上的泪珠。
“老秦，你和我从小成长的环境不一样，你衣食无忧，有人伺候，我虽然也不需要担心温饱问题，但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长大的。”
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，何九华低头乐了一下，抬起头时看向前方那块大石头，眼神里的柔软曾经属于秦霄贤。
“我可能习惯性的去照顾人，但不代表我就不需要人照顾。初三那年，你和你爸妈的矛盾很深，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说想要早点逃离，每次我都会说你一定可以，可第二天还是看见你一大早趴在桌上睡觉，课间随便抄起一本作业开始补；你喜欢去酒吧，但我向来不太喜欢那些吵吵闹闹的地方，尤其是你总会故意和别的女孩有接触，我知道是想看我的反应，一次两次还可以，但时间长了，你要明白这个玩笑并不好笑。”
一件件往事随着何九华的叙述慢慢在脑子里成形，几乎是连成了一条完整的时间轴，每一个节点上的他们，也不是一直微笑的。
“我很抱歉那天没有陪你搬行李到宿舍，因为我奶奶从家里的楼梯上摔下来，马上需要做手术，我爸妈和哥哥姐姐都赶不回来。还有那天没去酒吧接你，九泰其实一早就知道你在，我让他别告诉你我去医院，因为那个学长很久才回来一次，我知道你很想和他聚一聚。”
何九华觉得自己说这些很矫情，但他还是想说，不是责怪，只是第一次真实的向这个和他走过好多年的男孩袒露自己的心声。
“可这些都不是大事，它只是细节，不值一提的细节。大事是什么呢？是那个视频。我知道那不是你想发给我的，但是你知道吗老秦，那天晚上路灯很暗，有蚊子在脚边飞，连星星都找不到。我听见你说‘那就换下一个’，真的就是那一秒，”何九华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最接近心脏的位置，“这里，它灭了。”
秦霄贤本来不难过的，听着何九华说这些只是感到愧疚和自责，可是他听见何九华说——这里，它灭了。
就简简单单五个字，比所有利刃都要伤人，几乎一击就撕破了秦霄贤强装的镇定，比之前更强烈的酸涩感压过了所有的想法，他只想蹲下去，好好地，认真的抱一抱何九华。
可他不能，何九华依然是温柔的笑着，小男孩第一次从那抹看了无数次的笑里读出了别的东西。
“老秦，说好的陪你要食言了，对不起。”
“起风了，该走了。”
“他走了，你回来吧。”
尚九熙接到何九华电话的时候，他刚买了一个鸡蛋灌饼拿在手里，正晃晃悠悠的往回走。
何九华依然乖乖坐在之前的位置那里等他，连腿上的毯子都没变位置。
“聊完啦？”
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要来？”
“天地良心，真不知道。”
尚九熙的鸡蛋灌饼挂在何九华轮椅的把手上，何九华鼻子里满满都是飘香的味道。
“明天的早点吃鸡蛋灌饼吧。”
“行啊，加什么？”
“随便，你吃什么我吃什么。”
尚九熙一路都没提秦霄贤的事，似乎完全不关心，也没觉得何九华这么平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。
直到进了病房，他把何九华抱到床上睡好，烧好水给何九华泡药的时候，他突然不太用力的揉了揉何九华的头发。
“傻小子，难过要说，憋不死你。”
“午饭我给你买鸡蛋灌饼，喝豆浆吗？”
何九华握着热水杯的手一顿，好半天了，才感觉到嘴里咸咸的。尚九熙还背对着他站在门口，似乎执着的等何九华回答。
“你个老混蛋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豆浆要加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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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是没写到九香
贤华的故事基本完结，两个人后面依然有交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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